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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觉醒来,才凌晨四点多,却已毫无睡意。其实昨晚一整夜也没睡踏实,心里一直萦绕着昨天的人、昨天的事,也就似睡非睡、似梦非梦了。
索性起床,洗漱完毕,读诵起《金刚经》。文字快速跳跃,思想天马行空,我的心仍未安宁,缠缠绕绕。“应云何住,云何降伏其心?”
渐渐地,窗外露出了鱼肚白,一抹浅灰色的云彩挂在天空,有微风拂过,带来难得的凉爽。
我匆匆下楼,走进走廊,加入晨练的队伍,此刻已是热闹。我习惯带上耳机,边听点什么边慢跑,这样做,心是否能安宁?
突然间想到路边那一簇簇、一团团翠绿的小草,若是能遇上几滴露珠,便再好不过。心想着,脚步也就慢了,眼睛不自觉地瞅向那草儿。世间的事,总有不期而遇的喜悦。俯身细看,真有晶莹剔透的露珠在绿叶上闪亮着、跳跃着。
一阵割草声撕破这宁静,再回头,草没了,露珠也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心又莫名地燥热起来,耳机里播放的声音格外刺耳。我择一安静处坐下,扯下耳机,关掉手机,微闭双眼,面朝南湖,跏趺而坐。慢慢地,一股热浪在后背、颈椎涌动,风轻轻滑过脸颊、耳尖,掠过每寸皮肤,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。一种久违的安宁浮上心头,喜悦慢慢荡漾开来。
蓦地,脑海里冒出《道德经》里的句子:“五色令人目盲,五音令人耳聋,五味令人口爽,驰骋畋猎,令人心发狂。”原来感官的纷扰,往往令我们迷失了自己。
我又想起了“孤独”一词。独处时,你也许认为是寂寞的,殊不知,只有此刻人才能真正完成自我。草上的露珠是孤独的,却因了这份孤独而圆满。普罗米修斯、释迦牟尼、耶稣、老庄也是孤独的,而恰恰是这份孤独让他们抵达了生命的至高境地,成为圣人。我想,孤独何尝不是一种美,一种境界。
此刻外面雷鸣电闪、风雨交加,世界变幻莫测,唯有安住当下,享受那份孤独的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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