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优
优者,人之所长也。藏优者,非掩其优而弗显,乃以智驭优,以谦守优,以时用优也。
世之众人,多以优自矜,炫于外而不知敛,遂招人妒,引祸端。夫智者,知优之可贵,而不轻示于人。藏优于内,如璞玉之含光,不耀目而自贵。
昔者,蔺相如以智勇全璧于秦,位在廉颇之右。廉颇耻之,欲辱相如。相如闻之,每避廉颇,不欲与之争。其舍人怪而问之,相如曰:“吾念之,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赵者,徒以吾两人在也。今两虎共斗,其势不俱生。吾所以为此者,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。”相如之优,在于智勇,而其更优者,在于能藏优而不骄,以国家为重,终使廉颇负荆请罪,成刎颈之交。此乃藏优之大义也。
藏优者,以谦为本。谦者,能纳人之言,能察己之短。虽有优长,不自满,不自恃。如颜渊,居陋巷,一箪食,一瓢饮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其从师孔子,闻一知十,聪慧过人,然其谦逊好学,未尝以己优而骄。故孔子赞曰:“贤哉,回也!”此乃藏优之德也。
藏优者,知时势而用优。时未到,则潜龙勿用,养精蓄锐;时既至,则飞龙在天,展其所能。若过早露优,易遭人忌,或因力未足而受挫;若过晚用优,则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。如汉初之张子房,佐高祖定天下,其谋深智远,世所罕见。然其知功高震主之危,于事成之后,辞封归隐,深藏其优,终得善终。此乃藏优之智也。
然藏优非易事也。人皆有好名之心,欲显其能,扬其名。能克此心,守其静,敛其芒者,鲜矣。且藏优需有自知之明,明己之优所在,明其长与短。若不自知,则或妄自尊大,或妄自菲薄,皆不能藏优也。
今之世,浮躁之风盛行,人多急于求成,以显优为荣。或因小优而沾沾自喜,或因暂优而目中无人。如此者,虽得一时之风光,终难成大器。观夫古今之成大业者,多能藏优,待时而动。
藏优者,能忍一时之寂寞,能受一时之屈。不以优而傲,不以屈而怨。如司马迁,遭宫刑之辱,而志不改,忍辱负重,藏其优才,终成《史记》,名垂千古。其于困厄中,不坠青云之志,以坚韧之性藏优,以待后时,此乃大丈夫之胸怀也。
藏优者,能容人之优。见人之优,不妒不嫉,反以之为师,取其长而补己短。若妒人之优,则心术不正,难以进益。如三国之周瑜,虽才华出众,然因妒诸葛亮之智,不能藏己之狭隘,终致英年早逝,令人叹惋。
藏优者,能以优济世。其优非为己之私,而为众人之利。如医圣张仲景,医术精湛,心怀苍生。其藏优于民间,不图名利,救死扶伤,泽被后世。此乃大仁大义之藏优也。
吾辈生于当世,当明藏优之道。不以优而骄,不以优而狂。以谦为衣,以智为刃,以时为机。藏优于心,待时而动,用优以行,方能成就非凡之业,不负此生也。
夫藏优之理,深矣妙矣。能悟其道者,能行其事者,可避祸端,可积德业,可成大功。愿诸君皆能藏优,以优修身,以优济世,使优之长,福泽于己,惠及于人。
藏优者,亦需有恒心与定力。于繁华诱惑中,能守其心,不被虚荣所迷。如东晋之陶潜,不为五斗米折腰,辞官归隐,田园自乐。其诗才出众,却不恋官场之优,藏其才华于山水之间,以淡泊之志,享自然之趣。此乃藏优之逸也。
又若宋之范仲淹,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。其忧国忧民之心,举世皆知。然其为政之能,治世之优,未尝自炫。于艰难时,默默担当,推行改革,造福百姓。其藏优于公心,不求个人之荣,只求社稷之安。此乃藏优之大者。
且藏优非独于个人,于家国亦同。国之富强,非以武力霸权显优,而以仁德和睦守优。若逞强好战,虽一时威风,终致祸乱。如秦之暴,隋之奢,皆因不能藏优,滥用民力,致民不聊生,国祚不长。
反之,汉之文景,轻徭薄赋,与民休息,藏国之富优,遂有武帝之盛。唐之太宗,纳谏如流,任用贤能,藏政之善优,乃成贞观之治。此皆藏优之效也。
至于学林艺苑,藏优亦为要旨。学者为学,当潜心钻研,积厚而发,不以点滴之得而自满。艺者习艺,当精益求精,藏巧于拙,不以小成而自傲。如书圣王羲之,临池学书,池水尽黑,其勤苦之优,藏于日夜之功,终成一代宗师。
总而言之,藏优乃人生之大智慧,处世之高妙法。能藏优者,能屈能伸,能进能退。于顺境中不骄,于逆境中不馁。以藏优而养性,以用优而成事。如此,则人生之路,虽有风雨,亦能安然前行;虽有坎坷,亦能通达彼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