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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老家两个月了,才抽出时间去舅舅家走了一趟亲戚。
今天的天特别的蓝,是一种和南方不一样的蓝,在白云的衬托下,格外的干净纯粹。爸爸开着他的小三轮载着我和妈妈,昨天的闷热过去,今天的微风就格外舒服,有了一点点初秋的凉意,让人舒服无比。路是几年前修的高速引线,宽阔平整,小三轮开足马力奔驰着,心情也无比的松弛!
由于妈妈生病,今年的暑假整个都在陪着她治疗,然后老表来看望妈妈的时候,就知道了舅妈也是刚出院,本该早点去看望他们,却一直拖到现在。
到了村里,直奔舅妈家,路已经不复平坦,碎石头铺成,还呈现一种坡度。胆小如我,赶紧跳下车子,让爸爸慢点开,我就走着过去,拐过一个弯,再经过一户人家,就是舅妈家了,房子还是几十年前的老破小,没有翻盖,大门是木板订的,轻轻推开进去,小院一片寂静,进门的地上竟然长满了青苔,心里莫名有点心酸,熟悉的地方却让人心里并不好受。
一路走进去,推开屋门,依旧是一片寂静,我大声叫了几声舅妈,没人回应,稍稍适应了一下屋里的光线,才看到舅妈躺在里屋的床上,我走近过去,又大声的喊着,并拍了拍她,她才有点惊醒,坐了起来。我扶着她下了床,搀着她往外走,我手里的老太太已经变得瘦小柔弱,原来记忆中胖乎乎的舅妈,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快要干瘪的人,用骨瘦如柴也不为过了,头发全白了,稀疏的贴在头皮上。
我把她屋里的几把小椅子搬到小院,陪着妈妈跟她拉起了家常。记忆中舅妈是一个爱笑的人,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原因,看到亲戚来,她就特别爱掉泪,或许是生活也有诸多不如意而不能为外人道吧。有时候世间事就是这样,明知道一个人在受苦,却无能为力,明明也是有儿有女,却总觉得他们又孤单的很,不想麻烦孩子,也不去跟孩子们住高楼大院,独自一人蜗居在几十年的小院里,看日升日落。
看着舅妈眼眶带泪,我连忙笑着安慰她,舅妈带着哭腔说着:不知道还能不能过去这个年了!听罢,心里越发觉得酸涩,类似的话还听我公公说过,人老了,或许能生死看淡,可究竟对这人世还有一丝眷恋啊!
由于妈妈也是生病未愈,无法说话沟通,我们就匆匆辞别舅妈,舅妈拉着妈妈的手不肯放开,我说我会常来看你的,她才依依不舍的把我们送出门,送到转角处,我怕她走回去摔倒,要扶她回去,她不让,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离开!
我也不敢回头,怕看到小老太太那孤独的背影。回来的路上,风依然清爽,天依旧很蓝,只是心境却不再如初!
匆匆的路上,似乎看到了大表哥的身影,在带着孙子在引线上玩儿……
(后记:前天舅妈又同着郏县过来的姨妈一起来看望妈妈,我在忙碌的空隙看到她缓慢走向我房子后面的田里,我赶紧跟着跑过去,却原来是她不愿意在我家里上厕所,说是怕气味不好…… 吃饭的时候,由于她胃口已不太好,给她另外拿盘子盛了几样菜。到了吃完饭陪她来表姐跟我说,舅妈特意说有些菜她没有动筷,叫我们不要嫌弃!
不知道大家能否理解我当时的心情,老年人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,着实刺痛我敏感的神经,他们一辈子操劳,到老了却要这么谨小慎微的活着,不值啊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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