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末
夫藏末者,乃处世之智,修身之德也。末者,事之终,行之果也。藏末者,非匿末而不视,乃慎待末而不骄、不躁、不狂也。
世之众人,多骛于始之宏、中之盛,而忽末之要。殊不知末乃事之归结,功之定评。若始如春花之绽,中若夏木之荣,则末若秋实之成。然末之至,或善或恶,或成或败,皆未可预。故当藏末,以待其定。
藏末于德行者,德之修也。行善积德,不为名显,不为利趋。行之终时,不矜其功,不耀其善。若隐于市之贤,默默助人,不求回报。其德之行,始在心动,中在力行,末在藏功。如古之善士,施粥救贫,终岁不倦,然其名不传于巷闾,其德藏于末而不彰。此乃德之藏末,其善愈纯,其德愈厚。
藏末于功业者,业之成也。创业立功,历经艰辛,始怀壮志,中克艰难,终至功成。然功成之际,不骄不傲,不以功自居。忆昔范蠡,佐越灭吴,功莫大焉。然其深知功高震主之危,遂隐退江湖,变名易姓,经商致富。不以昔日之功耀于众人,此乃功业之藏末,其智愈明,其行愈稳。
藏末于学文者,学之进也。求学问道,始有好奇之心,中有钻研之志,末有悟通之得。然得之之时,不炫其知,不骄其能。如宋之学者朱熹,穷理致知,著书立说,影响深远。然其未尝以学高自恃,仍虚心求教,不断精进。此乃学文之藏末,其学愈博,其道愈深。
藏末于修身者,身之正也。修身养性,始克己欲,中守道义,末成君子。然成君子之时,不骄于人,不凌于众。如颜回,居陋巷,一箪食,一瓢饮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其修身之德已成,然不以此自矜,此乃修身之藏末,其心愈静,其品愈高。
今之世,人心浮躁,急于求成。事始则志得意满,事中则稍有懈怠,及末则或功亏一篑,或虽成而骄,终致祸端。若能藏末,始则谨慎,中则不懈,末则自省。则事可成,功可保,名可立。
然藏末非易事也。需有自知之明,知功之有限,知德之不足,知学之无涯。需有谦逊之怀,不居功,不傲才,不炫知。需有长远之虑,不图一时之荣,而谋万世之安。
观夫历史,秦之商鞅,变法强秦,功不可没。然其末时,因法严苛,致众怨沸腾,自身亦遭车裂之祸。汉之王莽,初有贤名,后篡汉立新,终因改革失当,天下大乱,身败名裂。此皆不藏末之祸也。
而唐之魏征,直言敢谏,佐太宗成贞观之治。其功著矣,然末时不骄不躁,善始善终,留名青史。宋之包拯,执法公正,铁面无私。其名震矣,然末时谨守清廉,为民请命,传颂千古。此皆藏末之善也。
藏末之道,深矣妙矣。能悟其理者,能行其事者,可避祸端,可保功业,可修德行,可进学问。愿世人皆能明藏末之义,行藏末之事,以成其善,以保其终。
夫藏末者,非止于末时之藏,亦在乎始终之慎。始则谋定而后动,中则持之以恒,末则戒骄戒躁。如行舟于水,始则明其向,中则奋其力,末则安其归。
藏末于交友者,情之真也。始交以诚,中处以信,末守以恒。不因其贫富贵贱而改其心,不因其荣辱得失而变其情。若管鲍之交,始相知心,中相扶危,末不相忘。此乃交友之藏末,其情愈真,其谊愈坚。
藏末于治世者,政之安也。始立其策,中施其政,末察其效。不以一时之治而自满,不以小功而忘忧。如汉文景之治,始轻徭薄赋,中与民休息,末仍忧民之苦,遂成盛世。此乃治世之藏末,其政愈善,其国愈兴。
藏末于兵法者,胜之谋也。始筹其略,中运其兵,末慎其收。不以初胜而轻敌,不以小败而丧志。如孙武之兵,始知己知彼,中百战不殆,末全师而归。此乃兵法之藏末,其谋愈精,其功愈伟。
藏末于艺道者,艺之精也。始学其技,中悟其理,末达其神。不因其艺成而自满,不因其名显而骄纵。如书圣王羲之,始临池学书,中创新体,末名垂千古,仍精益求精。此乃艺道之藏末,其艺愈妙,其名愈彰。
嗟乎!藏末之理,无所不在。能藏末者,能知进退,能明得失,能守本末。于繁华处守其朴,于功成时守其谦,于盛名时守其慎。如此,则人生无憾,事业长兴,德业流芳。
故曰:藏末者,大智慧也。当以心悟之,以身行之,以达人生之善境,成世间之美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