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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,作为一个文明古国,在封建帝制被推翻,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后,究竟是以何种状态屹立于世界之林,这在上世纪是各国关注的焦点,尤其是在社资两大阵营对峙时期,更是充满了神秘和不解。 1970年,中囯与意大利建交,随后的1972年,尼克松访华,中国对美国开启了外交之门,意大利导演米开朗基罗·安东尼奥尼带领摄制组来到中国,拍摄了一部纪录片《中国》,从北京到上海到南京,从河南林县到苏州,安东尼奥尼以镜头为眼睛,在有限的时间里对有限的场景进行了纪录,为世人留下了这部充满争议且命运多变的作品。
当时的官方,在选择允许拍摄的素材上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,红旗渠、南京长江大桥代表着当时中国改造自然的杰出成果,也是引以为豪的外宣素材。但显然安导演对此并不热衷,他将重心放到了普通人的日常生活,如小学的课间活动、医院的针灸生产、工厂的工人家庭生活、生产合作社的状况等,大量的篇幅展现了随意观察的中国人的面孔上。人一普通人,成为片子的主角,每个不同的人,或惊讶、羞涩,或木讷、平静,或好奇、大方,或安详、顺从……人间百态尽显,但没有焦虑,也没有麻木。用导演的话来讲“感受不到感情和痛苦,被隐藏在简朴和含蓄中”。半个世纪后的回望,发现在某种程度上这其实也是一种幸福。
整部片子虽然长达三小时,但也不觉得冗长,安导演遵循不粉饰,不阐释的观念,以第三者的中立,慢条斯理的展现着他所感兴趣的画面,看似平铺直叙、漫不经心的拍摄,其实也有其脉络呈现,歌曲、宣传画、雕塑无不带有当时浓厚的政治色彩,广播体操、武术、太极、杂技、木偶戏等凸现了中国元素。从侧面反映了当时中国城市与乡村的真实场景。
1973年,影片在意大利首映,但因视角不同,文化背景差异,中方并不认可,觉得安导演狼子野心,引起我国强烈愤慨,1974年1月,《人民日报》发表了题为《恶毒的用心 卑劣的手法》评论员文章,官方将其定性为反华影片予以批判遣责,并禁映此片。自然国内观众是无缘探究其反动性到底在哪里。时针走到了2004年,北京电影学院举办了一场“安东尼奥尼电影回顾展”,顿时引起了观影者的强烈反响。2007年7月,安东尼奥尼去世,意大利正式发行了这部影片的DVD。
重见天日的片子在互联网是热度不断,仁者见仁智者见智,各种观点碰撞不已。感谢互联网,让我在半个世纪见到了此片的真面貌。用现代眼光看,此片依然有着其独到的审美。这些场景和画面不管我们是否愿意看到,但它毕竟是真实客观存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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