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,还在睡梦中,小廖就打来电话“还在睡?快去芙蓉超市拿快递,我在网上帮你订了一把鲜花。拿来后,你打开视频,我教你插花。”然后,“啪”地一声,电话断了。
心里嘀咕着:神经婆,送花给我,毛病。
喜欢花,会养花的女人都是精致女人,有点小资情调。可我大大咧咧,痴汉一个人。上班时小廖和冬红常常谈论种花养小动物之类的话题,每每聊起,我只能傻傻看着,默默听着,插不上嘴,有时也生起羡慕心。她们也常常把花栽好,连带什么肥料,工具送到我家,希望我加入他们行列,可惜那些花被我养着养着就死了。
小廖曾十二分认真地和你说“和你说一件事,下辈子记得千万别变女人,你太马虎了。”我笑了笑,谁知道呢?
到超市拿回包裹好的鲜花,回到家赶忙拆开一看,我的天呀,这是什么花呀,全蔫了。我打开视频,对她说“花蔫了,这得活?”望着这蔫不拉叽的花,我没感觉到好看在哪,只想一丢了之,又不好拂了朋友的好意。只听小廖对着镜头说“把花给我看看,举高点,镜头对着我。把蔸给我看,拿近点。”我就象个小学生一样,听着她安排。然后她告诉我,蔫了没关系,邮寄来都是这样的。又让我拿把剪刀把花茎的底部斜着剪掉一部分,然后用桶子装半桶水,把花的根部一半浸泡在水中五,六个小时,再插瓶,这叫醒花,我行动上照做,心里默默地说,真麻烦,哈巴婆!
花,浸泡在桶子里,窗外难得的太阳。我的思绪随着那缕缕阳光飘到许久,许久以前,我认识小廖时的光景。
时光大约追朔到十几年前,上午上班时间,主任带着一位女同志到我们办公室,并介绍,她叫廖xx,随军家属,现转业安排在我们社区,负责社保这块。这时我才仔细打量她,一身得体的休闲装,不高不矮,不胖不瘦,白皙的脸上干净,利落,没有任何粉饰。带着一幅眼镜,显得几分斯文。一个马尾巴扎在脑后勺,一频一笑之间尽显随意。初次见面,打了个招呼,也没过多交流。过了一会,我和东红说,到别的科室串门去。正准备岀门,只听廖xx,说“你们去哪玩?带上我啵”哈哈,这一下,我们知道又来了一个臭味相投的伙伴。
缘份这东西真的不可思议,有的人相识了一辈子,却形同陌路,有的人一见面,感觉就是久别重逢。我和小廖就是后者。不知不觉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。一起上下班,一起逛街,一起串门,一起诉说女人那点小心事。一把花伞,天晴共,下雨也共。
记得有年的五月,雨淅淅沥沥,一下就是半个月。一天,我俩上班报个到,拎着一把伞就蹓了。街上雨下个不停,我们傻不拉叽地躲在一把伞下,你搀着我,我扶着祢,你怕我淋着雨,我怕你被雨打湿,就这样相拥着在雨中,这时,一辆车从身边”唰”驰过,雨水溅湿了我们一身。望着远去的车辆,我们大声叫道“你妈”。然后傻傻的你望着我,我望着你,哈哈大笑起来,又相拥前行…
2010年,我开始装修房子。恰逢第六次人口普查。一边要负责人口普查,一边买材料装修,还要筹钱,真是忙得不亦乐乎!同事们看到后,都对我特别照顾,工作上事情基本上都替我担了。现在想来那套房子除了我的辛苦,也有同事们的付出,到如今我对那套房子仍充满了感情。
小廖呢,对我的帮助更是让我难忘。帮我岀谋划策,哪里该多装个灯,哪里用什么颜色,我也相信她的审美。当房子装修接近尾声,一天中午,小廖又打来电话,你在哪?我说,在新房。她告诉我,她过来了。打开门,只见她和她老公一起来了,她提了十双她娘做的布拖鞋,她老公背来一个电热水器送给了我。她说,这些东西我们家有,给你用,你就别掏钱买。另从包里拿岀一万元钱交给我,说,我知道你还缺钱,你先用,不急着还。我望着她,望着这些如及时雨的东西和钱,想起这沉甸甸的友谊,我的心暖暖的……
到下午五点,电话又响了。小廖又在那头说到“花可插瓶了"我再看那桶子里的花,长长的叶子已经郁郁葱葱,各色的花儿也鲜艳夺目。电话那边又说“水不要太多,只要淹没根部上去一点点,里面放点盐,放点糖,记得把枯叶子剪掉。”我认真的听着她的话笨拙地打理着,小心地插进花瓶里,一会儿一瓶姹紫嫣红的花摆在了电视机柜上,充满了生机,美极了……
我百度一下,这花叫麒麟花。花语是坚韧,坚强,忠诚,温柔。
望着这束五颜六色的麒麟花,我想说,小廖,我懂了你如同你懂我,谢你送我一束麟麟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