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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长篇连载小说
【誓言】
作者:万因
《注: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实属巧合。》
(三百五十五)
鲁道长看着他,半晌不说话,像是在仔细揣摩,分明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,夏长风有点着急,为他又斟了一杯茶,催促道:“道长尽管明说无妨,人生死有命,富贵由天,我也坦然接受,再说,即便我今年便死了,也活的值了,这人间种种福祸,我也体会不少了,并且比常人多享受,多得到太多了,也不亏了!”
“说得好,那我来给你说说这世间福报是如何显现的,它是人旺财不旺,财旺人不旺。人财两旺寿命不长。有些人家财万贯,结果没人继承。有的人,一生清贫,他子孙满堂。有些人婚姻不好,但他子女优秀。有些人有钱有势,身体却出了问题。所以呀,人生最好不要求全。如果非要求全,那只好连委屈一起给你,因为委屈才能求全嘛。所以古人说,福不可全享,留三分给子孙,利不可全占,留三分给他人,功不可全贪,让三分给别人。人生自古最忌满,半贫半富半自安,半取半舍半行善,半知半愚半圣贤。后面还有好多句,就不一一说了。”
尽管夏长风说自己得到的太多了,即便今年死了也不亏了,尽管他有些不信鲁道长说的一些话,可是当他听了那句“人旺财不旺,财旺人不旺。人财两旺寿命不长”,心里顿时“咯噔”一下,就像是提前知道了自己必然短命一样,脸色不由得大变,本来还聊的兴致勃勃,一瞬间心底冒出无限悲痛来,这时,身边已经多了秀秀、计小霞、李萍、梅姐、平平、唐贵水、阿丽等人,原来大家都想听听这道行高深的道长说些什么。
计小霞见夏长风沉吟不语,便转向鲁道长欠身问道:“道长您好,我想请教,爱与喜欢究竟有何区别?您能为我等解惑吗?”
鲁道长神色平静地回道:“喜欢是索取,爱是付出,此为本质之分。唯有当你甘愿无条件为对方倾尽所有、默默给予,不求回报时,方是真正的爱。”
一旁的平平也怯生生地开口问:“道长,能不能说说,为什么我们曾经深爱的人,到最后会慢慢不爱了呢?”
鲁道长略一思忖,缓缓道:“我给诸位讲两个庄子中的典故。其一,南海之帝名倏,北海之帝名忽,中央之帝名浑沌。倏与忽曾在浑沌的领地相遇,浑沌待他们极为优厚。二人商议报答这份恩德,便道:‘人皆有七窍,可视物、闻声、进食、呼吸,唯独你没有,我们试着为你凿出七窍吧。’于是每日凿一窍,七日之后,浑沌便死了。这故事是说,相爱的时候,我们倾心的是对方原本的模样,可当对方被刻意改变,即便看似变得更好,也不再是当初让你心动的那个人,曾经的她,已然如同‘浑沌’一般消逝了。”
他稍作停顿,见众人皆凝神细听,便继续说道:“庄子还说,‘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’。世人多将困于岸上的两条鱼,靠互吐唾液续命的模样视作深情,可一旦它们重返江河湖海,便会各自游向自由天地,不再相牵。这便是说,相爱有时会成为一种桎梏,而人天性向往自由。说到底,爱本是一种心动的感觉,你当初爱上的是那份独特的感觉,当感觉消散,爱意自然也就淡了。”
众人听得皆是一怔,心头各有滋味,一时无人再发问。那鲁道长似是谈兴正浓,话锋一转又延伸开来:“如今世人,稍有闲暇便被手机占据。这互联网正在悄然挑拨人际疏离,算法推送的尽是些情绪陷阱,刷到的多是撕裂认知的内容,更不乏‘爱自己才是王道’的片面鼓吹。久而久之,人心渐趋自私,竟有人被诱导着抗拒婚姻,甚至挑起男女对立、夫妻嫌隙。这般负面影响从虚拟蔓延至现实,后患无穷啊!算法收割流量,众人沦为棋子,还被牵着用偏执去对待至亲至爱,它专推激化情绪的内容,可怕的是,身处其中者竟浑然不觉,最终人人戴着面具,彼此猜忌,反倒自认洞察世事,实则早已被算法操控了思想。诸位该多放下手机,看看真实的世界:世间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,互联网既能连接天地,亦能割裂人心!”
他这一番话,说得非常透彻,众人只觉得心中一亮,都喝起彩来,唐贵水鼓掌说道:“道长说得太好了,真是应了那句话,听完茅塞顿开呢!只是,这样一说,有些迷茫了,觉得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?”
鲁道长笑着说道:“有一种昆虫叫蜉蝣,它朝生暮死,它用一天的生命,体验着这个世界,它的生命就是一场狂欢,因为它的一生太短,却也是世上万物的缩影,生何其欢?而死又何其悲?唯有在这个世上活的真实,活的淋漓尽致,让爱你的人过得更好,让你爱的人因你而笑,才不枉此生。”
话音一落,众人再次鼓掌。夏长风叹服道:“鲁道长果然性情中人!‘让爱你的人过得更好,让你爱的人因你而笑’,这两句话便是对‘淋漓尽致’最好的注解!”随即他拱手问道:“兄弟想捐一笔善款,托付道长用于济世助人之事,不知道长肯否应允?”
鲁道长神色郑重地回道:“若捐给道观,修行圣地自有灵性,护你平安顺遂是自然;若用于救济生灵,天地可鉴,亦会护你周全。总之,诚心行善,自会得偿所愿。须知道不止在道观,道藏于自然,更在人心。行善的根本在于心善,心善便是行善,捐款固然是极好的方式,但若是这边捐善款,那边却行坑蒙拐骗之事,纵是千金散尽,也难抵恶业。”
当晚,车队便在仙女寨山下停车宿营,次日清晨,夏长风叫秀秀与计小霞带着五十万现金前往道观,将钱款以二人名义作为善款交给鲁道长。秀秀满心疑惑,私下拉住夏长风追问缘由。
夏长风故作神秘地对她说道:“实际捐款人是我,留不留我的名字无所谓,心到便好了,写你们的名字,功德上也会有你们的记录,再就是,我想让你和计小霞走近关系,你跟她刻意相好,将来不仅她是你的左膀右臂,协助你筹建制衣公司,再就是,你从现在开始要学会拉拢人,培养你的心腹,懂吧?”
秀秀听了大点其头,只觉姐夫事事都为自己谋划,满心欢喜。她哪里知晓,夏长风的深意远不止于此,他既盼着二人和睦相处,免得日后反目成仇,也想借这份善举为她们积德,给自家子孙留条善路。他心底里本意是想把秀秀改造成时语那样,让秀秀和计小霞最后成为时语和文文那样的关系。只是他这算盘打得太精,秀秀却不是时语,这一次的结局,终究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不说秀秀心里作何感想,单说计小霞接到这个任务,心头早已翻涌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,她初尝男女之事,正在恋爱脑上头之际,她又是一个感情用事,心肠窄小之人,刚得到夏长风偷偷给她的一百万,已暗地里激动了无数回,如今又以她的名义捐二十五万,分明是夏长风爱她和重视她的最好体现,只觉得自己爱有超值,人生从此要开挂的感觉。
二人送完善款返程,她们给夏长风带话道:“鲁道长特意叮嘱,让你多留意月中与月末,十五号前后,多有顺遂之事;三十号左右,则易生波折和变故。尤其十月底,务必格外谨慎,只要熬过十月,今年便无大碍了。”
8月3日下午,车队缓缓驶入夏河村。老单和王佩早已让老薛准备了丰盛的酒菜,静候众人归来。踏入自家地盘,所有人都卸下了一路的疲惫,欢呼雀跃不已,刘富与平平也算提前结束行程,夏长风与老单、田淑英、王佩同桌饮酒聊天,推杯换盏间,先聊起了旅途见闻、各地风俗趣事,气氛热闹不已。酒过三巡,夏长风最后说道:“什么都好,就是委屈了小弟,还要在里面待一年,明天上午我要去看看他。”
田淑英听他这样说,格外感激,想想时学不在身边,心里一急,抹了一把眼泪。
次日,夏长风带着刘富和曾嵘,由王佩陪着去探望了时学,出乎意料的是,时学的精神状态相当不错,见了三人,反而宽慰姐夫放心,说自己在里面踏实改造,争取到了减刑机会,大概率能提前半年出狱,明年七月便能重获自由,算下来,也只剩十一个月的光景了。
临走时,夏长风对时学说:“小弟,耐心坚持吧,姐夫不会让你白受苦,等你出来,不止是你得到了一个口罩厂,我会让你跟着我,再上新台阶,你的精彩人生才开始,咱们要把眼光再往长远里看,夏氏财富帝国刚打下基石,这才正式要大展宏图呀!”
时学听了,只觉得热血澎湃,他激动地说:“我恨不得明天便出去,追随姐夫,鞍前马后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他说话那表情就像宣誓一般。
看完时学,夏长风与王佩作别,他留下一辆房车,赠予了王佩,然后车队继续出发,一路上又是细雨纷飞,远山近水都笼罩在朦胧烟雨里,景致煞是好看,不久便行驶在返回广西的泉南高速上,中途在全州服务区打停休息,夏长风在卫生间打开手机看,发现计小霞在支付宝给他留言,一看内容是:
《霞随风舞》
又见窗外细雨飞,我想与君雨中依。
君在东来我在西,却恨身畔没有你。
窗外细雨现往昔,又是午夜难入睡。
我想与君共朝夕,一生一世可有期?
我想与君话心绪,唯有梦里才解语。
我想与君倦同居,长风抱得小霞归。
与君休戚不分离,相思之苦太悲凄。
我想与君同舟济,凝眸痴念唇难启。
2023-08-04 14:52 书于永贺高速段
夏长风看着不觉心里一颤,嘴里嘟囔着:“唉,我又多了一个揪心的小兔子,这个木头,这个呆子,可咋好呀!’”
一边自语着,一边回了两句“我的小兔子,我知道你想我了,我也想你,特别想,坚持一年半载啊,我爱你,我的小呆子!”
傍晚,五点四十分,车队终于到达塘岭村别墅,秀秀一下车,就像归巢的小鸟般飞奔进楼房。梅姐、李萍、致信、青青与夏长风全部留下,其余人,乘车回最后一站——中丁村。
众人都进屋歇脚、方便,唯独夏长风和计小霞故意磨蹭到最后,悄悄躲进旁边的树林里。两人紧紧相拥,缠绵亲吻了三分钟,这短暂的温存,也算是夏长风对计小霞相思之苦的一丝慰藉。
打发走计小霞众人回中丁村,夏长风这才坐下来歇歇,他觉得特别累,嘴里说道:“好累啊,身上累,心也累,操不完的心,这下好了,我要好好歇两天。”
这时,只见小茜抱着孩子走到他身边说:“爸,给你抱抱雨亭吧,你这姥爷一点都不爱自己的外孙子。”
“哈哈,我咋会不爱呢,我看看我的臭外孙。”他说着接过递来的小雨亭,便亲了几下,一边嘴里说道:“唉,明天我要去看看致桀去,这时间太快了,眨眼间,致桀也出生六十二天了,唉呀,我的臭致爱呢,好久没见我女儿啦!”
这时只见文文抱着致爱从餐厅走出来,一只手里还拿着饭碗正在喂饭,后面跟着秀秀,原来她们姐妹两个在里面说话,听到夏长风念叨致爱,忙领了出来,只见致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夏长风,像是在思考这个男人是谁?有几分面熟,分明是有些把他忘了,嘴巴上有一些饭菜残渣,模样十分的可爱。
夏长风嘴里叫道:“我的臭闺女不认识爸爸了!”一边说着,把雨亭还到小茜手里,便来抱致爱,致爱也没拒绝,由他抱着,却探着身子张嘴去吸了一口秀秀喂的奶。
夏长风细致端详致爱,嘴里“啧啧”夸道:“我的小臭闺女太美了,这孩子有点像我,也有点像秀秀哎!”
“就是,我就说像我蛮!致爱最像她二姨蛮!嘻嘻!”秀秀笑着又说:“更像姐夫你。”
“还有点像小茜哎!”夏长风又说道,还抬头看了看小茜,果然有些像。
文文笑着说:“谁好看像谁,我闺女会长,我不好看,个个都不像我,哈哈,不知道肚里这个像谁呀?”说着用手捋了捋自己有些隆起的肚子。
“对了,大姐,我跟你说,那个鲁道长说致信最有福了,是夏家的擎天玉柱,说他大富大贵,将来可厉害啦!”秀秀向文文叙述着鲁道长的话,那样子就像致信是她的孩子似的,一副眉飞色舞的表情。
文文也惊讶地笑问:“真的这样说了?哎呀,没想到我这木头儿子,还大富大贵呢!”
这时,恰好致信和致远从二楼“噔噔噔”的一路跑下来,致远嘴里喊着:“爸爸,我要找爸爸。”原来,致信一回来便先满屋子到处找他致远哥哥去了。
后面跟着时语叫道:“慢点,老儿子,看楼梯,再摔倒了!”
时语后面又跟着果果也往下跑,一时间好不热闹,说话间,致远已经窜到夏长风怀里,时语说道:“哎呀,你再把妹妹砸着。”说着便从夏长风怀里接过致爱,顺便用心地看了一眼夏长风,那眼神有着无限的幽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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