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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间，迷离的睡眼被打开着的窗户灌进来的干冷干冷的风吹了个正着，寒冷扑在脸上，刻得生疼。柜子旁边的木门就这样被“吱吱呀呀”地随意摆布，不由自己。盆子里不知名字的绿色叶子也左摇右晃得战战兢兢，与挨着的笔直的仙人掌相形见绌。
我就这样醒来，奇怪的是相比之前却不感到愤怒，反而有一点喜悦。如果一觉醒来，满床阳光铺满身上，按照正常逻辑，每个人都是很舒心惬意。可见，人们可以接受温暖，却不见得接受寒冷，更不用说心安理得。而现在的我变得心安理得，以致对于一切。站起身来，关住窗户，还好，有阳光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，一切都变得轻描淡写起来。就像天空中的云，缥缈，无从可抓。到底还是改变了，虽然不是突如其来，但夜以继日的水滴石穿也足够让人震撼。但是我也没有感到像只刺猬一样被生生地拔掉刺而变得血肉模糊，也不似一个输掉家业的人一样歇斯底里以及懊悔生悲。恰恰相反，自己很享受这个过程，就像夜深人静聆听着轻音乐进而熟睡安然自得。
先前不明白，原来满不在乎的事情，现在竟会变得这样刻骨铭心。一如青春，一如岁月，又如那些无关风月的点滴。就像现在才看到，窗外的寒风也可以和阳光同在。
依稀记起那些个无数的冰天雪地，深深浅浅的鞋印一直通向深处，四面能看时间的钟表被反复得盖了一缕一缕的薄雪。还有那些个在夏日被热浪舔过的粗笨的鹅卵石，光着脚踩在上面生疼地迈不开步子。还有跟朋友一起去北京下车后呕吐的惨状，还有小时候骑在父亲肩头看国庆车展。那些明快清澈的记忆，不曾想过与现在竟隔得如此遥远。而定格在脑海里的，就只剩下当时的表情和彼刻的心绪。脑袋就如一架使用多年的精密照相机，被定格的画面又被分门别类。
那些无数个的浮风浪蝶，数不清的花开堪折，就忽地像急速行驶下被抛在脑后的风，不留痕迹。如同开在花丛中的荼靡，就这样在渐渐凋零之后，再也找不到彼岸的曼珠沙华。
2013.12.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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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5-18 16:20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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